去甘肃武威出差,一路观景,一路陶醉,有三段路程,印象颇深,道来与朋友共享。
一 济南飞银川
八月末是初秋,农谚说:“七月八月看巧云”,当然那是指农历。
去飞机场的路上,大雨连绵,惟恐飞机不能按时起飞。还好,起飞时间只延误了一小时,飞机起飞时还有一些没有跟上大部队的雨滴,没精打采的降落着。风嘲弄着他们的迟到,不让他们垂直着走近路。飞机在上升过程中,穿过迷雾,较长一段时间,大家辨认不清方向,只知道在不停的上升。忽然阳光直射进机舱,人们的眼睛来不及适应,都眯缝着,却又喜出望外,尽情的欣赏着窗外千姿百态,光怪陆离的大千世界。
云海之上,空气格外透明,“极目楚天舒”(毛主席)。飞机一路行,景色一路变。人说放眼看世界,住在城市里,人眼能看多远。天上就不同,想多远有多远,那里依然景色万千。
看那一大群似马非马的动物,嘶鸣着向一个方向拼命狂奔,不知是逃亡还是追赶使命。相比之下,那一片巨型的蘑菇,却显得如此安静各个都面带微笑;中间那一个大的似乎还做什么演讲;他们旁边的那片郁郁匆匆的森林,枝繁叶茂,密林深处还有人家,炊烟袅袅。那湾如镜般的池水中央,有一只怪兽浮在水面,张牙舞爪,不时发出声声怒吼。远处有一条飞龙仰着头怒视着这头怪兽,正在施法降服它。看着看着,飞机进入了这个水世界的一个大峡谷,峡谷中矗立着很多很多大柱子,看不见他们坐落在什么样的基础上,只能感到那基础在下方很深很深处,柱上刻满了人世间的沧桑巨变。大峡谷的远处一群群仙女正向我们翩翩飘来,还分别唤领着自己的宠物。说也怪,这仙女,这宠物不用什么支撑,怎么就掉不下去呢?
飞机接近银川,从西边的云缝里,漏出一道霞光,五颜六色,煞是迷人。近处有稀疏的棉花般的白云。在没有被白云遮挡的地方能看到地面上的山川和沙漠。山川错落有秩,连绵无边,造型都十分雷同,有小量植被覆盖着。那沙漠上也零散地分布着植物。
飞机接近地面,看见波光粼粼的黄河,把大地的绿色和黄色清晰的界开,这便是最后一景。
我在飞机上想,这般美景应当让我们的同事都有机会领略到。我们是研究水和汽的,水和汽的世界原来这般奇妙,陶醉和激情,定会引发创新的灵感。
二 银川至武威
下了飞机来到长途汽车站,在这里吃上一碗够味够刺激的麻辣烫,十分畅快。到了下午,卧铺汽车向西进发,所行使的路线恰好是沙漠和绿洲的分界线,向左看远出是村落和绿洲,山上绿树成荫;向右看,便是沙漠。
把车窗开一半,风吹进车厢,清新凉爽,禁不住要做深呼吸。太阳渐渐地西斜了,这时候的阳光照在沙漠上,沙丘阴阳各半面,格外增加了立体感,阳面显得金灿灿地。
汽车并不是始终沿着沙漠的边缘行使,公路有时也修进沙漠里边不远的地方。进了沙漠放眼一看,啊!原来沙漠也是美丽的,并不像传说的那样,只有贫瘠和荒凉。沙漠也并不是一马平川,而是由各种各样的地形组成。有沟谷,有倾坡,更有很多的丘岭。所有这些造型都用一种波纹点缀着,这波纹是风的作品。沙海茫茫,人烟皆无,确有几分寂寥,但它一望无边,更远处会有什么?给人以联想。
看着那高高的沙坡,顿生一种欲望:如果能从坡顶全然不顾地纵身滚到底,该有多么惬意啊!
沙漠里偶尔看到古城墙的痕迹,不知是古人用于战争防御还是用来遮蔽寒暑。
沙与洲的交界线很不规则,给人的感觉像是沙漠吐出了一个个的大舌头,想要吞食绿洲,想来有点可怕。
三 武威至兰州
我离开武威的时候也是两天后的一个下午,乘大巴奔兰州。
车行约至半途,又是阳光斜照。说是山区,这山并不是石山,而是沙山或土山,再或者说是些大土堆,这土堆都不是很高,大小也都差不多,像大丰收后的谷堆。
天上拥挤地游动着云彩,透过云彩的缝隙,有几个山头被照亮了,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,近处有远处也有,更远处还有,一直到无法看到的远处,都是这样。当年西游取经者莫非把这当成了火焰山。
山与山或者说堆与堆间,便是沟谷。偶尔能看见一条小路,从山脚下蜿蜒绕进深处。这山什么也不长,不知走这条路的人进去做什么,不过我倒是很想去走一趟。设想:带上点吃的喝的,在这山堆间走上一天,累了,找个合适的坡度迎着太阳睡上一觉,会有什么样的体会?
车往东行,看上去沙堆的间距越来越小,每个沙堆都有一个底盘,淅淅地这些底盘都已经拉起了手,感觉沙好象越来越细,山也越来越高,到后来车不得不穿越隧道,再往东行,沙干脆变成黄土,坡也是高高的,这大概就是歌里唱的黄土高坡吧!
一路观景,一路陶醉。这大自然的狂草书,实在让人心旷神怡!真是:
游览何须赴名胜?
荒凉未尝不是美!